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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那颗最亮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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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那颗最亮的星

张永生

 

6月10日上午,时逢端午前夕,我返津的第一项任务,就是给淑清大嫂打电话,询问颜廷奎老师病情,并准备到他就医的医院探望颜老师。然而,电话那端传来的消息却是断崖式的,炸裂性的,我最不想也最不愿听到的消息,颜廷奎老师走了,我悲从中来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安慰电话那边的大嫂。当我打电话告诉他们同事好友百花文艺出版社的董令生老师时,电话那边的董老师,竟也哦哦了几声,惊诧的说不出话来。那个亲切、和蔼、儒雅、博学、灵气四射的诗人颜廷奎老师走了。他走得这么突然、这么绝情。以至于这几天我的心,一直笼罩在慌乱、焦燥、悲伤、不安的状态中。

认识颜老师始于约稿。上世纪90年代中期,我在《科学与生活》杂志做栏目编辑。那时,颜廷奎老师在百花文艺出版社任小说室主任,彼时他的另一个身份是著名诗人和文学评论家。恰逢中国的文艺复兴时期,人人都崇拜作家、诗人。诗人,做为无冕之王,更是受到文学青年的青睐和追捧。当时颜老师的诗歌早已风靡津门,那灵动四射的小诗,常常在报纸,刊物结巢寄宿,吸引着我们这些文学爱好者品读、收藏。

我很喜欢廷奎老师形象生动、充满新奇的诗歌,更敬重老师的为人,用古人提倡的三不朽精神衡量,他在立德、立功、立言方面,都为我们做出了表帅。从“德“论,他为人善良、热情、乐于助人,不计回报。从“功“说,做为名社名编,他诲人不倦、治学严谨,往往三校过的稿件,他也能推敲琢磨。挑出“毛病”令人心悦诚服。从“言”讲,编辑之余,他结集出版的诗集《五片枫叶》及散文集《牛背上的黄昏》洋洋洒洒的诗歌散文类新书,随手一翻皆是精品,可见其深厚的文学底蕴和驾驭文字的能力。令人叹服和敬重。

廷奎老师在做人方面,更是无可挑剔,许多诗人及艺术家如石祥、李钧、闵人、夏康达、白金、谢大光、冯景元、段纪夫、左川、李子干、李玉林、侯军、宋曙光等,都和他有深厚的交往。尤其和同是军旅出身,同在出版社工作的左川老师,更是话题多多。上个世纪90年代,在位于天津市张自忠路189号海河岸畔的出版大楼,颜老师工作的百花文艺出版社在九楼,左老师供职的科技出版社在五楼。两位贤兄无论是电梯或是楼梯,垂直距离都不过几十米。在设在出版大楼的理发店嗡嗡的电推声中,二位挚友在午休时间常常推心置腹,海阔天空、文学、漫画,无所不谈,也成就了一段美好的回忆。退休后他们又把阵地转移,相聚在街旁的小饭桌上,油盐酱醋诗酒茶、琴棋书画,包罗万相。他们的友谊也外扩至我们这些身边的朋友。毕业于吉林大学中文专业的廷奎老师。对文章、诗歌的修养有种天然的悟性,他是专业和科班,一篇枝蔓丛生的诗歌或散文原创。经过颜老师的修剪润色,往往灵动、形象,注入了生命的活力。他创作的诗歌,意象葱笼,俏皮、跳跃,出奇出新令人读后感叹不凡且回味无穷。我记忆中倘能留下端倪的是2018年的冬日,在天津画院老院长白金家雅集。白金老师的“竹“画、段纪夫段老的墨宝各展风采,漫画家左川则凝神观察廷奎老师,不一会儿,神情毕肖的颜老师形象跃然纸上,而颜老师不久又把这段佳话用文字的方式呈现在不久后刊出的《今晚报》上,标题的名字就叫《左川画我》。(见张永生著《照片背后的故事》p18)这样开心的文字和画面,再也不会重排了,只能永远定格在倘未结痂的记忆深处,一想到此,不禁令人唏嘘、感叹。

廷奎老师不仅是闻名津门的当红诗人,他的评论和散文同样精彩,做为文学评论家,他曾为我的诗集《沙柳集》和散文集《人间有情》做序,其序言本身就是一篇文风浩荡汪洋恣肆的美文。他天马行空的意像、凭野临风的格局、大开大合的笔触,是躲在象牙塔中、闭门造车的文人难与望其项背的。

廷奎老师走了,但他的诗还活着,且历久弥新,他散文的魅力还绽放在文学园林这块沃土上生生不息开花吐蕊。一介文人如果身后能为后学留下一些经典的诗句和美妙绝伦的文章分享。这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了。廷奎老师做到了,且问心无愧。

我心中那颗最亮的星殒落了,深切怀念颜廷奎老师。

 

       此文发表于2024年6月19日出版的《中老年时报》第8版

图片中老年时报

 

《中老年时报》链接:

http://jinwanbaoepaper.enorth.com.cn/zlnsb/html/2024-06/19/node_87948.htm

2024年8月5日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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